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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通工程师澳洲打工记

和许多新移民一样,历经很多磕磕绊绊,总算到了澳洲,面临太多的问题,首先就是找工作。本人在国内暖通界混到高级工程师,不管到哪里,不认识的人都给个尊称叫专家。到了澳洲,真的觉得什么也不是啊,没有一技之长。原来不懂的问题现翻资料都能混过去,现在听不明白,说不明白,只有找体力工的份。而且来澳洲之前有点准备,就是想当个水管工。听说也能干得风起云涌的。

 

seek(招聘网站)上找的招聘水管工。我打电话过去,说什么记不得了,就记得最后我说句孔哥的名言: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结果对方很痛快地让我过去干。

 

来到工地,第一感觉就是和中国的一样,混凝土永远冷冰冰的,工人永远都是脏兮兮的。很顺利就见到了澳洲“伟大”的水管工ALEX,黄色的劳动服,肥胖健壮的身体,看面相就知道是地道的包工头了。虽然肌肤相貌不同,但眼神没什么差别,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眼神。他就属于有坏心眼的那种。简短聊聊,问我会不会,什么时候能开工。我当时找工心切,而且很想在水管工里混,所以也没问工钱如何就决定第二天来。

 

也许是年龄的问题,最近有点信命。准备去工地的第一天,外面真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心里想: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考验我,还是预示着我别去啊。最后跺跺脚还是出发了。

 

到了工地,马上进入工作状态。同时发现还有其他几个刚来干活的,感觉像国内工程结尾那样,四处“抓”人。ALEX分配我和一个爱尔兰人一组,叫加里,高大结实,比较好处,刚认识的时候还挺帮忙的,指导我干这干那。时间长了,就随便点了,一边干活一边聊天,无非问些:哪里来的。原来做什么的。顺便问问中国骂人怎么骂,彼此交换了“口诀”。接下来,个人的毛病就暴露出来了,看我比较听话,他就真当起师傅来,一会要我下楼去取那个,一会取这个,自己却在那里抽烟。由于表达不好,我问他:“今天你必须把这个单元做完才能下班吗?”他马上小气地说:“不是我,是我们。”哈哈,你看他多小心眼。还有,爱尔兰人爱借钱,真是这样,当天就向我借2元钱,我很大方地借给5元。中国人还是愿意结交人的嘛。

 

第一天顺利完工,ALEX对我的工作还满意:“看来你在中国是个水管工。”我趁热打铁问:“我的工钱是多少啊?”ALEX回答要再看看我的水平。当时我就觉得不高兴,完全是国内黑包工那套。转念想,也许自己多心吧,改改自己的思路吧,这边不是讲诚信吗?等干完一周再说。

 

工地总会遇到不同性格的人,在中国你经常遇到这么几种人,一个是见面就特别的热情,一个是冷面孔,很少搭理你,再就是在工地混的,醉眼迷离,爱欺负生人。还有一种就是我认为最能处成朋友的,他见面就和你瞪眼睛。这样的人,一般找机会打一仗就好了,不过别在他喝酒,或者手边有家伙的时候。

 

我在悉尼这个工地,算个大工地吧,因为是5层的商业住宅。由于我怕迟到,所以早早就来工地候着,碰到了一个比较难缠的主,醉眼迷离的老施工人员。他看看我,我看看他,我还主动问个好。他一看是生人,马上盘问起来了。

 

来自哪里?什么工种?

最后问:你有white card吗(类似中国的安全培训上岗证)?如果没有是不能在这施工的。

我凭感觉他就一吓唬人的主儿,我就把在中国工地那套用上了,我说:“有啊,不过正在办理,很快就到手了,不信,你去问ALEX。”

结果这位老江湖很厉害,立马来个:“我从来不认识ALEX。”


 

这还真不好对付,不过我想起第一天就认识的一个木匠,叫LOOK,就提了LOOK,说我们是“哥们儿”。你可以问他。

外国人也讲朋友,LOOK还真好使,他说:“那好,我去问。”我乘机拍拍他肩膀:“我们也马上会成为朋友的。”

中午的时候他还真带LOOK来了,LOOK很给面子竟然用汉语说“你好”。这下老头立刻也拍我的肩膀说:“没问题了,我们都是朋友。”哈哈,和国内一样,哪都需要朋友啊。

 

在工地工作了几天,对工地每天的工作基本有了了解,不必象刚来时不知道下一步做什么。周围做水暖的同行,原来就ALEX一个人有执照,其他人都没有,包括两个老技师,和我一起做的伙计有TAFE的毕业证书。看来执照在这里很管用,没有执照就不能自己包工程。刚来的时候查了有关水管工的资料,网上说水管工很挣钱,现在看来有钱的水管工必须有执照才可以啊。

 

工地的繁忙景象和国内差不多,同胞在后面做石膏板,紧紧追赶,以至于我们不得不加班干活,一说到加班,就又和我来的时候了解的不一样了,根本没加班费这说。就是晚饭的时候老板请吃了顿PIZZA,老板在那里比比划划地吹牛。

 

很快周五就到了,早晨问过ALEX今天能否发薪水,回答得很痛快。到了下班,ALEX叫我,以为是要发薪水,结果是帮他忙,往街道上放污水,鬼鬼祟祟的,我知道澳洲政府不允许施工单位将污水排到街面上,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以往中国的经验多半是为了显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完事后,他很潇洒地说:“明天见。”我当时就很不高兴了,马上拦住他的去路问:“你还没有付我的薪水呢!”以往在国内碰到类似不讲理的总结了一条:一定要过招,就是说一定要冲上去。拦住ALEX,英语不好,但会说:“Must pay today”。他看看我,说可以给支票,却故意写错我的名字。我一看就看出来了,忙令其改正。他付完钱,拉我好好聊了一阵。挣钱真不容易啊。

 

自己除了在公司做工,也在进修,TAFE水管证书4的学习已过一半。没什么特别,只有两点值得说:第一,没有操作课,可以穿得干干净净去上课,不用带工作服了。第二,班级终于见到了女同学。

 

记得刚上TAFE学习的时候,老师告诉我要取得执照,需要6年的时间。当时没信。2018年11月29日,执照终于批下来了,一算,从2012年1月开始在TAFE学习,已经6年多了。想想要是知道真要这么久,恐怕我也坚持不了吧。现在理解执照和当初又不同了,只是觉得有了执照你有了退路,公司不要我,我可以自己干。

 

我也在网上打广告,积累了一定的客户。话说干水工也真的不容易,辛苦是一方面,沟通也是麻烦事。记得一次给个白人女士维修,更换恒温阀,在关支路控制阀门的时候,由于过于老旧,阀门里的垫片坏在阀体中了,我没有检查,等一开水发现支离路不出热水,当时有点没头绪。女士当时就不高兴了,说如果你在半小时之内不把这个修好,我就报警!我想她是难道看我英语不好以为我是黑民? 我当时也不高兴了,马上回她:“不用等半个小时,你现在就叫警察!”
好在后来中介沟通后,给我时间找出了问题,顺利解决。女士也变成了淑女,装天真说喜欢蓝色的阀门盖帽,问我可以换否。

 

我没好气告诉她:“no.”英语真的需要提高,尤其打仗递不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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