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行业是个上上下下牵涉数百种承包商的产业,所以身处工地看到老板来老板去的各种排场甚是好玩,人家都说在工地里面最没钱的就是坐办公室的,师傅一天都领的比你多,你说工地人生是社会底层的故事,其实也有老板的故事啊。
在工地最初期的工程是土方,土方老板有很好野的,也有欠债的,好野的土方老板不是开宾利或是保时捷来,那还太缺乏想像力,他是一天换一台车来从宾利、保时捷、奔驰、宝马,每次来都是不同的车,你就知道他多会赚了,不过那不是我们一般人可以做的事业也无福消受,所以还是不要想太多。
我看过最朴素的土方老板是开日产进口车来工地的,难得可以看到土方老板这么不炫富的印象甚好,后来听说老板投资失利,想想也是,如果真有钱换好一点的车是人性,毕竟那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再来就是钢筋模板混凝土进场了,钢筋老板通常都很朴素,不太会开着豪华车来上班,至少我没看过;有看过模板老板开着奔驰来上班的,身为旁观者的小小工程师会觉得这老板也赚太多,不过相处久了你会发现,上天本来就会奖励努力的人,老板待人亲切做事也认真负责,有什么问题反应是会处理不像有些承包商摆烂,难怪人家开豪华车;
至于混凝土呢,你平常看不太到老板开什么车,不过别小看那台压送车,一台全新的压送车要价几百万,入门款豪华车可以买好几台了。我们平常在路上看到的混凝土预拌车(后面有一颗圆圆的球转啊转的那种)一台少说也要百万,你看是我们开的轿车值钱呢?还是卡车值钱?很有趣吧。
题外话,当初家里的房子要找租客时,来了个模板师傅要承租,家人不晓得还觉得师傅的收入会不会不稳定,先生,现在建筑行业缺工,人家师傅一天薪水起码300,你说一般大学应届毕业生出来找房子缴不出钱来我还比较相信,模板师傅缴不出钱就不用想太多,是你多虑了,就这样。一般对建筑业工人的印象通常不会觉得他们是高收入族群,不过只要愿意学技术,薪水通常不会太差,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再来进入装修期之后,我看过最夸张的是轻隔间老板,车子一直换一直换,换到后来开保时捷卡晏,然后就停住了,宾利的级距可能还要加把劲吧,但这老板风评不好,会苛刻员工,牺牲别人成就自己,相信没有人喜欢。
泥作老板有碰过朴素的也碰过气派的,朴素的是开着快坏快坏的国产车来工地请款的,气派的是开着奔驰说自己都没赚钱的,鬼才相信你。
其实我以前觉得老板开朴素的车子比较不会惹人厌,但没钱换车你不会怕他发不出工资跑掉吗?的确有这样的疑虑阿,那个开着20几年国产车的老板旗下的师傅,的确都会跟我们靠北没领到工资,做一休三的,所以最好是怎样呢?就是老板开着名车,然后不会来哭他都没赚钱的这种最好,开名车是去谈生意的好处是,让人家觉得你不会跑路。
曾经的老板们
这就是一个比较难过的话题了,其实也是建筑业存在的一个好处,比较不会排斥来自各和各业的人(毕竟缺工),哪天穷困潦倒需要东山再起的时候,欢迎加入建筑业。
我曾经碰过一个当过老板的水电师傅和一个当过老板的点工,还有开过代销公司的泥作师傅。那水电师傅很酷,每次碰到我都会跟我讲他以前的种种,什么开过特种行业啦,以前开X4到处跑啦,什么美眉都会上他车,他女儿怎么样,其实都不关我的事,因为车也不是我的我也载不到美眉,重点是他还想存钱,再去开人力资源公司,就是俗称的点工公司,这种上进中年就应该多多支持,不过他水电技术不怎么样就是了,毕竟以前当老板不需要自己动手。
另外一位呢,听他的事迹非常精彩,以前是做地下连续壁的企业,连续壁就是挡土设施的一种,在国内比较常使用,因为土质比较软。连续壁需要很多机具,挖土的,吊钢筋笼的,有的没的,可见他真的满有钱的,不过太会挥霍,赔光了,送我不是很好吗?干嘛乱花呢?
在工地当过老板的师傅都有一个特色,很喜欢提当年勇,这泥作师傅也是碰到我马上开始提他以前是怎么挥霍的:员工旅游租不到车,买、上班西装,最高级、自用车好几台,我不想听你以前怎么样,可以教我怎么赚钱吗,后来是怎么挥霍光的他没讲,只是很语重心长地说:会赚没有用,要会存钱。我很认同你的话,但你还是要教我怎么赚钱啊。
结语
社会上一些一般人认为比较低技术含量的工作,其实也有它存在的必要,至少他给了一些一时跌倒的人一些机会,也给一些流离失所的人安身立命的地方,我一直不认为做建筑只是为了富了那些现在的老板,也别看清那些曾经在你们底下做事的人们,或许他们,都是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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