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设计从来是男人的天下。不过,正如“女建筑师”展所示,仍有一些女性,克服了所有阻碍,成为杰出的建筑师。
著名的英国女建筑师布鲁克斯(Alison Brooks)不久前说过这样的话:"身为女性从事建筑设计仍需要很多很多自信。我们从小听说的所有英雄和大师均为男性。"布鲁克斯本人是迄今荣获英国皇家建筑师协会的斯特林奖(RIBA Stirling Prize)、曼塞尔勋章(Manser Medal)和斯蒂芬·劳伦斯奖(Stephen Lawrence Prize)的唯一英国女建筑师。现年58岁的她被认为是她这一代女建筑师的代表。尽管这样,她在该行业仍尝够了不平等之苦。
直到2016年骤然去世,2004年成为普利兹克奖(Pritzker Prize)首位女性得主的伊拉克-英国建筑师哈迪德(Zaha Hadid)曾一再强调,在这个男性占统治地位的建筑设计领域打拼,让她感到何其艰难。她为2022卡塔尔世界杯足球赛设计的体育馆草图受一些人嘲笑,说它让人想起阴道。面对如此强烈的蔑视,她只能摇头,深感绝望。而本来,尤其是在女总理和女防长所在多有的时代,女性却仍得为其建筑作辩护,似乎早已不合时宜。
偏见:女性当不了建筑师
难道依旧没有任何改变?似乎没有。偏见深矣。过去了一百多年了,仍然如此。偏见说:女性不会算数,因而不能管住预算;女性不能三维思考;女性在建筑工地上一无用处。正是此类根深蒂固的偏见将女性长期排除在建筑师职业大门之外。数据证实,今天已不再是这样的情况:上建筑专业的女生多于男生;2018年,60%的建筑专业女生获硕士学位。
然而,女建筑师们依旧默默无闻;或者,因职业和家庭难以两全而放弃了事业。联邦建筑师协会2016年的一项调查结果让人失望:自由职业高层建筑师中,女性仅22%;在城市工商建筑设计师中更只占9%。此外,女性收入明显低于男性同事,平均要少20%。
对女性建筑师缺乏信任
100多年前,德国首次允许女性上大学。在此之前,人们甚至警告过,不要让她们学建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尽管面对如此巨大的敌意,仍有不少女性斗志昂扬,不失勇气,且还是在女性获得选举权的被称为平权年的1919年。她们当中就有伊丽莎白·冯·克诺贝尔斯多夫(Elisabeth von Knobelsdorff),1911年,她在柏林-夏洛滕堡皇家技术学院成为德国首位拥有建筑学士学位的女建筑师。另一位是维克多利亚·楚·本特海姆和施泰因富特(Viktoria zu Bentheim und Steinfurt)公主。她在家族领地建造了众多建筑。还有,1907年,艾米莉·温克尔曼(Emilie Winkelmann)在柏林成为开张一间建筑事务所的首位女性。取名为"女建筑师。100多年以来:建筑设计职业中女性"的展览及与之有关的画册向世人展示了不畏艰难写下了建筑史的女建筑师。该展览目前在杜塞尔多夫的建筑师协会展出。
1945年前建筑设计行业的女性
女建筑师们需付出更多艰辛,原因是,在她们的职业道路上被人设置了众多绊脚石。在世纪更迭之际,人们甚至还争论女建筑师们工作时该是何种着装。有人称,大家熟悉的雕塑师长袍较合适。裤子便绝对不行。在美国,就自由得多了。1902年,波士顿女建筑师豪(Lois L. Howe)表示,"我自己获得的经验教导我,不存在哪位对该专业有兴趣和热情的女性所不能克服的障碍。"
德国最早的3名女建筑师--温克尔曼、莫格尔(Therese Mogger)、冯·克诺贝尔斯多夫--后来才从妇女们在美国推进的东西中获益。下一个沉重打击来自纳粹。在第三帝国,建筑活动受国家严密监控。此外,百名犹太女建筑师死于犹太人大屠杀,其中就有包豪斯学生弗里德尔·迪克尔-布朗戴斯(Friedl Dicker-Brandeis )和茹然瑙·邦基(Zsuzsanna Bánki)。
男性视角在战后亦处主导地位
1950年代和1960年代,德国国内尚无蒸蒸日上气氛。妇女属于灶台。在建筑职业上,它意味着:回到女性擅长的领域,例如设计住宅项目和青少年设施,或内部空间。这人们可以在展览说明手册上读到。不过,尽管如此,若干女性仍得以设计公共建筑。1965年,伊利斯·杜林-格伦德(Iris Dullin-Grund)在东德设计的新勃兰登堡文化与教育之家引人瞩目;1970年代和1980年代,格特鲁德·席勒(Gertrud Schille)为国际出口展设计的耶拿国营企业卡尔·蔡斯(Carl Zeiss)的天文馆也引起轰动。这样的出类拔萃的女建筑师,西德也有:西格里德·克雷斯曼-恰赫(Sigrid Kressmann-Zschach)得以设计西柏林的商店;英格博格·库勒(Ingeborg Kuhler)则至少在1990年因曼海姆(Mannheim)的劳动与技术博物馆而声名鹊起。
今天呢?2012年,获颁只授予杰出女建筑师的简·德鲁(Jane Drew)奖的哈迪德表示,"女建筑师们需要已经成功的女性们的支持"。 她指出,"今天,虽然有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多的受尊敬的成功女建筑师,但这远不意味着,事情变得简单了。"
拥有自己建筑实务所的女性依旧风毛菱角。这也与这一耗费时间的职业同希望有孩子的愿望难以调和相关。时至今日,在公众眼里,穿黑色西装、戴墨镜和头盔,设计整座城市的被视为半神的建筑师依旧是男性。
"女建筑师"展由德国建筑博物馆和北威州建筑师协会共同举办,从2020年8月12日至10月2日在杜塞尔多夫建筑师协会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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